第13章 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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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天色亮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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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时，郝仁和白洵带着几个村民从地下酒窖出来，一夜未眠但并不觉得困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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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洵的刀挂在腰间，刀鞘末端接连滑下一串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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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落在春日青嫩的芳草上，像胭脂色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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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几人审了一夜青蛇帮，用了各种办法逼得他们吐口做过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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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过的人，劫过的财，刺杀过的官……以及所谓的朝中贵人，都被交代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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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人的法子很有效，就是有些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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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冥还剩下一口气吊着，身上被绑了几根麻绳，被孔武拉着在地上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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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是血，浑身没有一块好肉，已然辨不出原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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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重来选一次，他宁死也不会来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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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不是普通的村民，也不是普通的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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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狠，心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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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站在中间的那个斯文俊秀的村长郝仁，居然让人一刀一刀地剜他们身上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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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仁每问一个问题，就有人从仇冥他们身上剜下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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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最先回答的那个人，才可幸免一次，其他不回答或是回答晚了的人，都会挨上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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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郝仁又会抛出下一个问题，如此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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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刀的人极有手法，每一刀都避开要害，确保他们痛不欲生，又没有性命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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