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当我拎不动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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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嘶鸣过村口的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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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坊上“良民村”几个字隐没在夜色中，旁边刻着“黑匪山”的旧石碑倒是被火把照得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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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坊边靠着间小木屋，木屋是给值夜人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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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年大家不做山匪，但很多山寨聚居的习惯已经刻在了骨子里，白天黑夜都有人轮值在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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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值夜的是秦老头，年近七十，发须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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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内，秦老头半躺在竹椅上，手里拎着一壶酒，抿一口，嘴里都是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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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得精神点，怕是有小鬼作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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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头对面坐着膀大腰粗的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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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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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武拿手比划着，张开的嘴里只有牙齿，没有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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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武不过十四五岁，身材高大，生得圆头圆脑，浓眉厚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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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村就他长得最彪悍，偏偏全村也属他最老实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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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明明不是他值守，却被秦老头叫过来陪着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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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花二娘给你带过来的？你也不怕她下毒哈哈哈……”秦老头说着，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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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武挠挠头，笑得很憨：“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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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一会儿吧，人来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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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头在竹椅上翻了个身子，露出没有耳朵的那一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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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头只有一只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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