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钻到被窝里去,她拿着我的棉袄棉裤,往老榆树上摔。她那个时候眼睛已经不行了,看不见我棉袄棉裤缝里的虱子,就在那里使劲摔,摔上一阵,再用劲抖,再拿着到王奶奶家里去。王奶奶家有一个碌碡,我奶奶就拿着一个棒槌,把我的棉裤放在碌碡上,使劲砸,把虱子砸死,把白色的虮子砸死。那个时候,农村人都长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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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快过年了,我奶奶便喊着,虱子太多了,虱子都把人吃了。我老爹带着我和弟弟去县城的洗澡堂去洗澡,那个时候全县只有一个澡堂子,紧挨着汽车站。去洗澡的时候,也不知道已经洗过多少人了,水都变成绿色的了,浑浊不堪,但还是天天挤满了人。而我家后面的大彬、二彬看来没有去过县城洗澡,他娘,我叫做大姑的,就扒了他俩的棉袄棉裤,也是在碌滚上使劲砸。还有的时候,虮子太多,白花花的,用手挤不净,就顺着袄缝用牙咬,只听见咬得啪啪地响。实在是不解恨的时候,就烧一锅滚烫的开水,把衣服放在铁桶里,就用开水浇,开水下去就是黄黄的颜色,那叫一个畅快。开水烫的衣服,还要赶快捞出来,就赶快两个人扯着,转着圈拧,再放在沙土上洇,一遍遍地踩着沙土,一遍遍地拍打,还要赶快再拿到厨房的锅前点火烤,看着烤得差不多了,再用劲摔,再给在被窝里躺着的孩子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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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我跟着奶奶到她娘家去,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我就和小伙伴去坑里溜冰,结果就掉在冰窟窿里。我被捞上来后,扒下棉袄棉裤,把我摁在了被窝里,一个大嫂就用沙土给我洇棉袄棉裤,洇完后,我奶奶就用火烤。我老姥姥家,那里的地都是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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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村的周围是淤土,需要沙土的话还要到南地里用地排车拉来,或者用粪箕子背来。谁家要生孩子了,就要早早家里准备好沙土,早早晒好,早早用筛子筛好。那个时候,农村里很少用尿布的,生了孩子在小棉褥里包着,屁股下面垫的是沙土,差不多的时间,就打开包,把尿湿的沙土抖下来,再换上干的沙土。有时,还提前做好准备,用锅底下烧热的一块砖头,拿出来把沙土烫一下,沙土温乎了,再给孩子换窝,热乎的沙土垫在孩子的屁股下。那时,谁家里有小孩子的,家里少不了有一堆沙土,床上、棉被上,扑打起来也少不了沙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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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土似乎成了村里人家的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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