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蔽下混吃等死的人,可他如今身心疲惫,连和那些士族豪强斗下去的心气都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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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旅人,既没了往前冲的勇气,也没了对抗的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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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直白些,杜乔“佛”了,也“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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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太平县,好歹经过他两年的悉心梳理,那些难缠的硬茬子要么被化解,要么被调离,局面早已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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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在那里,至少还能做些实在事,让百姓吃得再饱一点,穿得再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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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安稳,远比去陌生之地重新挣扎更让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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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璎珞攥着帕子,声音发紧,她只关心一件事,“他会就此一蹶不振吗?就这么在太平县耗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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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棠垂下眼眸,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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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的话终究有限,纸短意长,他们即便知道杜乔现在的状态不对劲,可远隔千里,再多劝慰的话也没处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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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杜乔的,终究只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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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璎珞抿了抿唇,眼神突然坚定起来,“他会振作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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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了解杜乔了,他是个“官迷”,却从不是只看官阶高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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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盼着升官,不过是因为官越大,能管的事越多,能护的人越广,能承担的责任也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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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底色不变,他就不会真的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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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傍晚,张法音带着一双儿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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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璎珞连忙起身,亲手奉上一杯温水,“伯母,先喝口水润润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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