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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雅间里,吴越见乳母抱着女儿回来,连忙伸手接过,掂量了一下,“怎的这就下来了,没在楼上多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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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檀奴被吴越抱在膝头,小身子扭了扭,仰着小脸认真回想,“黑黑的画……糕糕……汤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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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后面,吴越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好歹看了画,不算白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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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宝檀奴忽然眼睛一亮,小手拍着他的胳膊,“球球。”终于想起她的“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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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她便从吴越膝上滑下来,摇摇晃晃朝着门口走去,高声呼道:“玩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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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里人来人往,楼梯又陡,吴越哪敢让她独自乱跑?只能认命地起身跟上,心里暗叹,这“沾文气”的计划,怕是要败给一颗想玩球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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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三楼,诗会的雅韵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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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曜手持一张新收的诗笺,目光掠过字句时,眉峰微扬,随即转手递给身旁的顾嘉良,指尖轻抚长须,声音里带着难掩的赞叹:“名是男儿名,心比男儿烈。这般气魄,在女子诗文中倒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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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良接过诗笺,目光先落在落款上——顾曼倩,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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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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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倩”本是汉时对男子的美称,原指身形轩昂、才智卓绝之辈,透着一股英气。只是几百年来时移世易,“曼”字渐染柔婉,“倩”字更添媚色,原有的锋芒淡了,反倒多了几分“美丽”“灵秀”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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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来,这名字可男可女,比先前那一眼便能辨出女子身份的“红袖居士”要中性得多,倒也贴合诗中那份刚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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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良轻笑一声,语气里藏着纵容,“小孩家的心思,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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