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主虽不必像主祭动手,却也要双手作揖至额前。
段家高门大户,丧事办得铺张,来看热闹的人,多如牛风。把院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在看热闹的人中,一个青年,大热天,穿着长衣,看马强跪下,拉低头上草帽,悄悄向马强身边靠。舞台上的灯光,偶尔从青年脸上闪过,满脸都是狠戾。
谁也没有注意到大伤之后的康宝宁。康宝宁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又回家躺了半年,放出口风,誓要马崽子的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马强开始嘴硬,可时间长了,也是胆突突,心惊肉跳。他姐夫王强劝他,化干戈为玉帛。马强顺坡下驴,松了口,同意拿钱摆平。
上了说和人,都以为康宝宁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谁也没想到,康宝宁一口回绝,没有回旋的余地,声称:
“你马崽子不是牛吗?现在,想起息事宁人啦,当初管干啥的啊?想讲和,没门儿!”
谁劝康宝宁,康宝宁跟谁急。最后,自认关系不错,能说得上话的,全被康宝宁怼走。康宝宁真不是光说不练。他弄了把杀猪刀,磨得飞快,藏在袖子里。每天出去,不是在马强家,就是在厂子周围转悠,可马强加了小心,轻易不出门。这才让康宝宁始终未得手。
段老爷子意外身亡。凭段四与马强的关系,康宝宁猜到马强必来。乔装改扮一番,打了辆出租车,到段老爷子住的堡子后边,让车停在公路边等他,独自潜入段家大院。
康宝宁不走大路,专拣小道,慢慢靠近棂棚,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悄悄接近马强。待马强举手作揖,露出两肋,跨步上前,俯身一刀。刀扎进去之后,手上一拧。众人还在吃惊呆愣,康保宁拨开人群,转身就跑,一头钻进路边的玉米地,顷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强早有防范,来吊丧前,托人从黑市买了一把自制手枪,能打五发子弹,俗名五子k,掖在后腰眼上。软肋上吃了一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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