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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勇子,礼数俺们还是懂得的。正是懂,俺和晓刚爹,才起大早,顶风冒雪,走这么远路,到你厂里来说事。”
“本乡本堡的。俺们不想把事儿闹大。闹大,脸上都不好看。一个屯子住着。一个屯子住着,不能把事做绝不是!”
晓刚爹附和着老婆。许是紧张,嘴巴不是很利索。晓刚妈嫌丈夫的嘴笨得像棉裤腰,白了晓刚爹一眼,接过话去:
“是啊!前后街住着,到你家说道这事,倒是省事儿,可俺们想着,这厂子不是你小勇子的,不能到你家搅闹。俺们是土老农不假,可俺们不糊涂。”
“是啊!头顶一个天,脚踏一方土。我们土亲,人更亲。啥事都可以摊到桌面上来谈,只要不过分,我能做得了主的,马上办。金叔、金婶,你们心里咋想的,就咋说。我听着。”
邵勇气定神闲,不推,不诿,不遮,不掩,诚恳地摆明态度。
晓刚妈看邵勇实成,把话拉回来,道:
“俺们也知道,厂子开第一天,晓刚就碰了手,不吉利。可你也知道,南大洋穷,好小伙都要打光棍。晓刚的手指残了,找媳妇可就更难了。人家小子送彩礼要五千,咱晓刚这下就得要一万。”
痛心疾首,“他一个小伙子,手残了,兵当不了,工招不了,活儿也耽误干。”
带着哭腔,“嗨!那只好手再也回不来啦!你说,这影响得有多大?天都塌了啊!你说,让俺们当农民的,日子咋过啊?”
晓刚妈瞟了邵勇一眼,然后,拍抚打掌,咧开嘴呜呜地嚎起来。邵勇求助的目光看向晓刚爹,希望他能劝劝老婆,可晓刚爹两手抱头,粗糙的手掌,抓挠着短发,像篮球队员持球杂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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