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青质问。
“自古富贵险中求。我们南大洋什么都不怕,就怕穷!”邵勇拿出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派头。
“你可真犟!南大洋穷,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穷一个人二个人。你这么聪明,只要肯努力,将来离开南大洋,换个生活工作环境不就得了。可如果政治上有污点,那就等于堵死了自己的路,再也没有指望了。”陆晓青掏了心窝子,希望邵勇能懂。
“我不这么想!陈胜说的好,帝王将相宁有种乎?我们南大洋怎么就该祖祖辈辈受穷?作为南大洋人,我有责任有义务改变它。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南大洋!”
邵勇斩钉截铁,陆晓青听了,却感到万分失落。她从没有想过在南大洋生活一辈子,也不相信自己有力量,能改变南大洋。她今天在南大洋熬着,就是希望有朝一日离开南大洋。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她每天都在积蓄力量,等待离开南大洋的机会。
她突然觉得,眼前自以为非常了解的邵勇,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得好像从未相知相识过。恍惚中,她感受到了,他们之间存在着一道鸿沟。她也意识到,恍惚状态下的自己,才是最清醒的自己。她突然明白,那道鸿沟原本就存在,只是被自己忽略了,或者是自己的主体意识,选择性无视。
虽然话不投机,但两人都保持着克制与理智。走了一段路,很礼貌地分手。这让陆晓青后来常常感到遗憾——与喜欢的人,做灵魂上的告别,竟然没有去拥抱。目送陆晓青走远,邵勇吸了吸鼻子。他能够感受到这个上海女知青的勇敢。这份勇敢来自恋人之间毫无保留的灵魂托付。邵勇不是木头,他是有血有肉之躯,他怎能不懂?但他以身犯险的决心已下。自古道,开弓哪有回头箭?他在心里默默对陆晓青道歉,对不起,晓青,我又让你为我担惊受怕了!
刘柳公社开往鞍阳市的火车上,一身工装的刘春杏,遇到了坐在硬座上,穿着军大衣的邵勇和连双。刘春杏白里透红的鹅蛋脸,顿时春光明媚,一双水汪汪的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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