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一直在想,解决灾后重建的法子。俺们可不可以两条腿走路:边盖房子,边发展生产。同时下手,两不耽搁。”
抬眼看邵普的态度,见邵普不作声,继续道,“副业队不能跟着别人家的副业队脚印走。人家搞育种,搞种猪繁育,俺们都不适合,因为咱这儿地块儿种旱田不打粮,改水田,又春旱,插不上秧。”
看邵普眉头紧皱,邵勇不再犹豫,“地上打的粮食,人都不够吃。年年吃返销粮。大牲畜精饲料,也是有上顿没下顿,根本不适合大规模搞养殖。俺们最大的问题是穷,光棍多,这也是个优势。”
“这儿怎么也成了优势?”邵普猛地转过身来,逼视着邵勇,“为这儿,你知道俺的脸都不知道往哪放吗!公社开大会,点名南大洋外号光棍屯,俺这脸臊得哟,火烧火燎,跟猴腚似的,恨不得把头埋进裤裆。”
邵普叹了口气,“俺啊,眼睛在地上踅摸,真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红了眼睛,“开一回会儿,被批一回;除了咱南大洋,都没有第二个。俺和洪涛书记每回到公社开会,你都想不到这心有多苦,腿有多沉,这脸有多囧。如果脸皮能像衣服扒下来,俺们真想把脸皮儿扒下来,扔在地上用脚搓搓,然后再贴上。”
背过身去,偷偷抹眼睛,“人家上屯的书记、队长,大摇大摆坐前排,俺们像耗子,像见不得人的婊子,偷偷摸摸,坐在后面的角落,生怕让台上的领导看见。”顿了顿,脊背颤抖,声音哽咽,“那是见头骂头,见尾骂尾,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邵普越讲情绪越激动,脸涨红了,眼里滚下泪水。这个被贫穷压迫着的大队长,腰杆过早地弯曲了,堆满梯田的额头,和沟壑纵横的面颊,布满超越实际年龄的沧桑。
邵勇抿住嘴唇,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如果你不把它看作是满腹牢骚,那么,你完全能够想象南大洋干部所承受的压力,真的像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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