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嘴,沉声说道:
“家有啊!春杏这孩子让你洗洗手没大毛病,虽说以前不相熟,话难听了些,并无恶意。你又是个小伙子,太计较,显得俺们南大洋人小肚鸡儿肠。”看了眼莫文明,“文明与你是同学,他护着春杏拦着你,也是个做东的做派。真要是让你和春杏打起来,丢的可是咱南大洋老少爷们儿的脸。”
听老马叔训斥家有,春杏倒不好意思起来,脸上火烧火燎的,她低头柔声细气地对老马头道歉:
“大叔,也是咱不好,本想着来帮忙,却不想越帮越忙,给您老添了乱子。俺现在跟那位家有小哥道声不是,俺性子急,可心眼儿不坏,别生俺的气啊!”
说完俯下身子,从筐里抓起两块饽饽递向家有。家有听了春杏的话,却羞臊得满脖满脸通红,松开文明,边跑边说:
“怪俺!怪俺们!”
家有三步两步跑到田沟边去洗手。田沟里的水还算干净,满满地浮着沟沿儿。选个牢帮的地儿,家有蹲下来。撸起袖子,把手伸出去。沟水伸手可掬,清清凉凉。趁着洗手,家有把自己的头脸也洗了洗。身上的燥热慢慢退去,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一时高兴,家有哼起了小调。东北小调《送情郞》:“小妹呀送情郎呀,送到了大门外,泪珠儿啪啪落呀么落下来……”歌声婉转悠扬,听得小伙子们边吃边乐。
春杏不屑家有人来疯,白了家有一眼,抿嘴笑了,两片桃花飞上的脸颊。邵勇看了暗想,春杏这丫头年纪不大,却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日后定然不是盏省油的灯。看刚才的事态,如果换成自己,一定是断声呵斥,以武力压制,可老马大叔话说得咬人,入情入理,让家有、春杏、文明三个局中人都没了脾气。化干戈为玉帛!看来,理都是一样的,就在话咋说?这说话还真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艺术。自己平时得和老马大叔多学着点儿。
邵勇催促大家赶紧吃饭。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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