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埋骨在此处

“皇上既然作完画，便该告知埋骨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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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凑到江初月跟前，歪着头问：“你是不是觉得朕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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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月只平静地说：“有人疯得清醒，有人醒着发疯。疯不疯全在自己，不在外人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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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先是一愣，继而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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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越来越大，在殿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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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遗憾地开口：“怪不得谢临渊爱你。你果然懂朕，若是当初娶你，朕说不定还能做个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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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缓缓朝江初月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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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弯腰，双眸和江初月平视，笑盈盈道：“谢临渊留着朕一条命，就是为了从朕口里得到他父母尸骨的下落。可惜朕不告诉他，朕只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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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直起身子，在殿内走了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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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又停在江初月面前，他黑色绣金的靴子重重跺了跺殿内的黑砖地板：“庆国最坚固的地砖，在皇城正德殿。这地砖制作复杂，需要用苏州湖泊里挖出来的澄泥为原材料，工匠细心烤制打磨，混着糯米灰浆和蛋清，坚固耐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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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月隐约猜到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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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儿：“谢临渊聪明过人，可他永远猜不到，朕把他父母的骨灰混入泥浆里，制作成黑砖铺在正德殿，日日被人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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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殿每日都有人往来，黑砖常常被踩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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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每日踩踏，文武百官踩踏，宫女太监踩踏，连谢临渊自己也踩踏过他父母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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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皇帝对谢临渊最残忍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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