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人不错,脾性不差,足够耿介,坐在澳龙东星斑都有的金玉庭里,也只和郑秋白对着点两碗清汤素面,并要求郑秋白挂他们单位的账,不叫郑老板自掏腰包。
“我知道你这里的游戏厅就是摆设,但是上面有公文,全市的游戏厅都要查,连检察官都来了,我们的人应该不会影响你做生意吧?”杜希是早早来的金玉庭,他清楚这些场所到了夜里才是风生水起的时候。
“不影响,”郑老板摇头:“不过检查的这么突然,你这工作好开展吗?”
杜希争分夺秒吞面条的动作一滞,叹气,“能好开展就不用我来了。”
杜希是杜家人,家底在那,面对那些地头蛇多少能比一般没背景没身份的基层说话硬气些。
当然了,这群老板在机关里多少也有点关系,估摸着也能一早收到要彻查的消息,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埋一埋,想着浑水摸鱼,避过这段风头再说其它。
但郑秋白记得,杜希因为这次大检查碰了壁,年纪轻轻遭人报复。
凶手潜逃半年才被抓,虽然判了死刑,但到最后都没吐露背后指使他打击报复的人是谁。
郑秋白为此去过几次杜家宽慰杜家老夫人,只是老人承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第二年也走了。
眼前鲜活的杜希,是郑秋白重活一次,见到的第一个已逝之人。
“现在那些游戏厅没个规矩,有的连营业执照都没有,”杜希喝一口面汤,到饭点早饥荒的胃袋得到了充足滋润,脸色缓和许多,“这市中心公安局上个月接到多少起游戏厅报案?二百七十一起!不是寻衅滋事就是偷鸡摸狗——太影响社会安定。”
“除了这呢?”郑秋白翻了翻自己碗里的面条,却没吃,“你不是说检察官都派下来了?那不得是有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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