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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所以为人,不就是因为有血肉,有感知,有情与义悲与喜吗。
连这些东西都要悉数剜去,还算是人吗?
云乔看着眼前的皇后,顿觉齿冷。
皇后同样看着她,自然也能窥见她的情绪。
猛地伸手,紧握住云乔的手。
“觉得可怕是吗?从前,我也觉得可怕,十三四岁时,我也不敢杀人,我也怕见血,那时家中再如何精细教养,到底也是闺阁里的娇娇女娘。
可后来嫁了人,进了皇家,这等见血的事,见了不知道多少,自然,活得铁石心肠。”
她眼底深处,藏着几许,不会被人瞧见的暗光。
手掌轻抚云乔脸颊,缓声道:“我命不久矣,近来缠绵病榻,偶尔回首从前旧事,细想想,对不住很多人。我的确最对不住萧璟,可是云乔,我不后悔,即便萧璟怨恨我,我也从未有一刻后悔过。因为,我养他,从来不是要养一个无用的废物。”
云乔面色微白,终于没忍住,抬眸看着皇后。
“可是娘娘,如果他是您的亲生儿子,而非是一个,被你厌恶的,带着你认为的,龌龊肮脏血脉的孩子,您,还会这么对他吗?”
父母之爱子,除了为之计深远,还有疼爱入骨的亲昵。
如皇后对萧璟,这不是对孩子,这是对工具。
皇后听着云乔的话,面色微变,半晌后,缓缓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云乔抿唇,想起她记忆里,遥远的从前里,那个笑眼温和,俯身与她讲话的小少年。
即便那个人忘了她。
即便她也曾在长久的岁月里忘记他。
可是只要想起那些年月里的碎片,云乔也依然会觉得,那个她小女娘年岁依赖的人,是个极好的少年郎。
或许后来扬州城里心动的许多个瞬间,也是他身上,那一点点,仅存的,几分肖似从前的模样。
云乔闭了闭眸,再抬眼时,终于说出了她始终没有同人提及的从前。
“娘娘,其实,很多年前,我见过萧璟,就在西北。
他……他那时候,是个很好的人,他教我骑马,带我打猎,同我说过许多话,我的记忆曾经忘记过那些话,但那些语,留在我的骨血里,或许,也造就了后来,某一部分的我。
他……还曾经在我不愿意骑马觉得女子不能骑马时,告诉我,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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