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的委屈事,也大可快马扬鞭,一走了之。”
他说着,将鞭子重又递到了小姑娘手里。
又笑道:“还有这手里的鞭子,可得拿好了,往后真嫁了人,给你什么委屈受了,拿着鞭子抽他就是。弓马骑射也好,针织女红也罢,都是女子自保和安身立命的本钱,你学这些,可是比你家里父母给你寄的女则女戒有用得多。”
马车上的小丫头噗嗤笑了,嘟囔道:“咦,你讲的话有些不一样呢,我爹娘送来让我瞧的书不是这样的,上面说,女子要柔婉娴静,出嫁从夫,怎么能打夫君呢?你说的,和书上讲的,哪个对啊?”
少年立在马下,伸手抖落女娘裙摆上的尘土。
唇角挂着抹浅淡的笑:“谁对谁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听什么,你想要什么。”
小丫头突地捂住脸,只露出个笑眼,小心翼翼地拉过他衣袖,让他凑到自己跟前,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我喜欢听哥哥你讲的,比书里有趣多了,我爹娘送来的书,前几日我都偷偷烧了,瞧着就生气,可没意思了。”
说起烧了书时,吐了吐舌头,又心虚,又得意扬扬。
鬓边的发簪也撞得叮当作响。
那发簪珠玉响声,和小女娘的笑眼,几乎要冲破萧璟的脑袋。
置身梦境里的他,脑海里又闪过那握在小女娘白玉手心里的马鞭……
再之后,是绣楼里,十五岁的少女带着哭腔泣语: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他不是告诉过我,好好学骑马,日后嫁了人不如意,便能打马离去让人追不上吗……”
萧璟踉跄站在绣楼里,月光下的人儿,在他眼前。
一会儿是十五岁赤足迷惘的少女,一会是当年着红裙的小姑娘抱膝泣泪。
他们,都委屈极了的望着虚空中的他。
那一幕,和许多年前,他梦见那个小姑娘委屈流泪的模样,几乎重叠。
……
长安东宫内殿里,安神香缭绕中睡去的萧璟,突地惊醒。
他伏榻猛咳出一口血来,脑袋疼得几欲炸开。
梦里景象却如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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