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告退。
一出这班房的门,那方才低眉顺眼的眉目,霎时浮现厉色。
家乡的老娘?
他亲娘早就死了,如今满门尽丧,除他之外,也只有明珠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了。
且他身子早废了,如今又去势入宫,明珠是他此生仅有的,唯一的孩子。
沈砚攥紧双拳,目光扫向身后的班房,眼里凶戾满溢。
随即拔腿就往中宫皇后殿里跑。
一身湿衣的年轻太监,满身狼狈直冲向中宫正殿,临到门口自然不出意外被拦了下来。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奴才,主子正午歇呢,去去去,躲远些。”
守门的宫女蹙着眉拦他,口中也不住驱赶。
沈砚扑通跪在地上,磕头道:“求姑姑通传一声,事涉小郡主,奴才真是有要事禀告。”
宫人怔了瞬,纳闷地看他。
“什么事,你在这说给我听就是,我去禀了娘娘。”
这等龌龊事即便明珠还小也不能让旁人知道,至多只能说给皇后和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的亲信才成。
沈砚自然不会开口,只是继续求道:“求您了姑姑,您就让小的进去吧。”
他额头磕在石阶上,已是鲜血直流。
宫人吃了一惊,思来想去,才道:“你……你先等着。”
随即进去禀告皇后。
皇后正午歇,却也被外头的动静惊动了。
宫人进去禀告后,没多久就出来了
对沈砚道:“娘娘让你进去。”
沈砚随即爬起,径直往内殿里走。
殿内,皇后撑在软枕上,仍阖着眼帘,身旁伺候的只有亲信的嬷嬷,正给她揉捏着额头。
“何事?说罢。”她淡声问。
还以为又是明宁胡闹惹事,亦或是不愿意抄书闹了脾气。
沈砚跪了下去,喉头微滚,伏地磕头道:“娘娘宫中的掌事太监,曾在自个儿外头的私宅,豢养幼女取乐……”
他只说到这里,只字未提明珠。
那正阖眸假寐的皇后,却立时掀开了眼帘。
垂眸看向跪着的沈砚。
积年稳坐后位的人,到底不是寻常女子,那双眼里,霎时浮现冷色,落在沈砚身上,渗人极了。
比之当年沈家私盐案事发,萧璟给他带来的威压之感,也不差多少。
沈砚双手紧攥,静静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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