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不会是如今这样张扬跋扈,骄纵任性的小女娘。
沈砚的母亲是个极为重男轻女的,有这样的祖母,明珠的日子不会过得多好。
甚至,沈砚自己,如果不是家中败落,他根本不会将心思从那些花街柳巷戏坊赌场收回来。
他会是打马扬州城的纨绔,女儿,则会和云乔一样困在沈家内宅,不得宠爱,备受祖母苛待。
沈砚愣神的瞬间,明珠已经到了桌案前。
“愣着做什么?研墨啊。”
小女娃童音响起。
沈砚方才回神。
他忙撩起袖子,在旁准备研墨。
墨汁研墨出,明珠提笔沾了墨汁,铺开纸张抄写先生前几日教的诗。
只是她并不聪颖好学,写着写着,居然忘了笔画。
愁得直咬笔头,看了眼前方的嬷嬷。
嬷嬷虽打定主意只是坐一坐,可她年岁太大,又陪着明珠去了趟东宫好一番累心累身,回到中宫里再撑到眼下,着实有些熬不住,竟无意识地真眯了下眼。
左右是在中宫殿内,门口守着不知多少宫人,不似在外头需得分外提心盯着小主子,难免松懈了几分。
明珠见嬷嬷睡着了,咬着笔头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实在不会写,好生为难。
一旁站着的沈砚瞧着,眉眼不觉漾出几分笑。
“咬得轻些,仔细待会儿硌掉了牙。”
他是下意识说的这话,没唤小主子,也没唤郡主。
明珠愣了下,扭头看他,嘟了嘴问:“这几首诗,你会写吗?”
沈砚垂眸看去,点了点头。
他少时虽是纨绔,却也被父亲压着在江南有名的书院待了几年。
“那你教我,快。”明珠径直把墨笔递给他。
沈砚接过,拉过纸张,提笔落下。
他的字同萧璟这类自小勤学的不能比,落在小孩儿眼里却不算差。
明珠托着脸瞧他写字,莫名觉得这人不大像平常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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