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番话,捂着自己口齿,才没喊出声来。
她既惊又惧,不敢出一点动静。
外头的人声还在继续。
“那陈晋死状也真是凄惨,一刀从嘴角划了个口子,脸是毁了,也怨他不知天高地厚,主子的女人也敢惦记,偏偏还真让云娘娘几次三番跟着他逃了,他以为这是苦命鸳鸯情比金坚?
你瞧现在,他死得惨烈,云娘娘却怀着身孕,不日便将诞下殿下第一个子嗣。
他倒是为着痴心妄想送了性命,云娘娘不过和殿下吵上几句罢了,最后不还是夫妻和乐……”
声音一句一句,倒是把明宁吩咐的事办得极好。
而那箱子里藏着的老妇人,牙关紧咬着自己的手,眸光里全是彻骨的恨意。
外头人声渐渐远去。
“罢了罢了,别找了,估计是没人,想是躲到别处或是今日未归家也未可知,如今既已解决了陈晋,还等着回京复命呢,旁的不必管了。”
待外面人声消退。
老妇人仍旧躲在箱子里不敢出来。
那一行人离开此地北上入京,次日一早,锁在箱子里一夜的老妇人,方才爬了出来。
她抖着腿出了房门,闻见了那股,裹着隔夜雨水湿意的血腥气。
脚步霎时软了几分。
跟着又扶着门框站起,往外头走去。
临到大门前,方才瞧见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迹。
和一个,落在地上的,积年老旧的,上了年份的铜钱。
那铜墙,是当年陈晋的母亲给陈晋在佛寺里开过光的,一直跟着他……
老妇人伏地捡起地上的铜钱,手擦着那地上的血水,哭声呜咽。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惹上那样的人,你怎么这样蠢啊……”
即便没瞧见死尸,可昨夜躲在箱子里听到的话,和今日门前的这块儿铜钱,却还是让老妇人在心里确认了陈晋的死。
她攥着手中铜钱,一双浑浊苍老的眼,看向北边京城的方向,眼底满是怨愤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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