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摸了摸母亲脸上的人皮面具。
她没揭开那面具,只是摸了摸母亲的脸。
跟着,看着母亲已经全白的头发。
“阿娘,你回去好好歇歇吧,二哥不是在西北吗,去和二哥一起生活,不好吗?”
宋宛娘喉间哽咽,握住了云乔的手。
“云乔,是娘亲对不住你,你如今这个样子,娘亲哪里放心去西北,到时候隔得那样远,你在长安一个亲人都没有,若是再有什么……”
有亲人没亲人有差什么呢?
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吗。
她又没死。
何况,现在说对不住,又有什么意思。
十三四岁锁在阁楼上被打得哭了一遍又一遍,怎么都拍不了门的小女娘听不到。
十五及笄哭着上花轿的少女也听不到。
如今的她听到有什么用。
真是好没意思。
可云乔看着母亲满头的白发,终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她只是笑了笑,柔声道:
“若是娘亲不放心,就在京城宅子住着,只是不必日日在我跟前守着了,您瞧,我的病,不是都好了吗,您身子本就不大好,成日在我跟前守着哪成。往后若是想见我,让下人来送信,我去瞧您就是。”
宋宛娘明白了她意思,伸手想揉一揉她头上软发。
云乔下意识躲了下。
反应过来,咬了下唇,笑着道:“是扎了针,怕疼。”
宋宛娘眼睛有些红,强忍着泪意,终是道:“娘知道了,云乔,若是有什么不开心,别憋在心里,想哭就哭,想闹就闹。莫要一直委屈自己。”
话落,不待云乔应声,转身收拾药碗出去。
云乔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好奇怪啊,从前,他们不是说十三四的丫头还整日哭闹,是让祖父母惯坏了,不懂事吗。
怎么如今又告诉她,想哭就哭,想闹就闹。
脑袋里念了又念,却理不明白。
敲了下自己头,想不明白就不再想。
只抱膝坐在榻边,抬眸去看窗外的雪。
雪花飘扬,落满窗台。
云乔开始喜欢上坐在榻边看窗外山庄里的雪。
这一看,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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