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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西北边塞从军的,一个再微小不过的人。
可母亲总说,父亲在旁人眼里普通,在她心里却是英雄。
她说,他的父亲死在中原和漠北的一场大战里,是无数个,没有名字的兵将中的某一个,倒在尸山血海里,寻不到尸骨。
陈晋一直记得这些。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父,会是漠北王庭的人。
他一直以为,他就是个生于江南长于江南的汉人。
棋鹰话音落耳,他笑了声,口中道:“是吗?我也怀疑,你们是认错了人,我母亲是江南汉女,嫁了个西北从军的小兵卒,亡夫死于战乱,随亲眷归乡,我从未听她说过,我有个什么漠北的父亲。如你所说,我不像你口中那位王爷,或许也就当真不是他的骨肉。”
陈晋话里并不在意那个所谓的生父。
是与不是,他都不在意。
他的母亲都已故去多年,父亲在记忆里更是生平从未得见。
棋鹰听着他话,胸腔剧烈起伏,却没应声。
他也希望不是。
如果不是,他和上官玥作为休屠烈的养子养女,便该是休屠烈余留势力唯一的继承者,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奉旁人为主,为救他重伤,还得效忠这么一个心思全在女人身上的主子。
可是与不是,他再清楚不过。
棋鹰闭了闭眸,嗤了声道:
“你母亲的亡夫是个西北小兵卒不假,可你的生父却并非-->>她的亡夫,那个人死后,你娘并未立刻随亲人归江南,而是被掠为漠北的营妓,和我的生母一样。
只是你母亲幸运些,没多久就被休屠烈看上,带了出去。可你娘是个蠢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几次三番闹着要逃,还想着刺杀休屠烈,后来也只是伤了休屠烈,休屠烈可不似你这般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你娘是个残疾对不对?你知道她的腿怎么断的吗?
她那藏起来的簪子,不过刮破休屠烈些许皮肉,就被拉出去把腿给生生打断。
也是那之后,你娘就被重新扔回了营妓里,我生母照顾过她几日,她才没死。
后来没几年,你娘不知怎么在战乱中逃回了中原。
我找到你的时候,也希望你是你娘旁的男人的种,可你偏偏不是。
只是你的心性,竟这般怜香惜玉儿女情长,倒与我义父,半点不像。
可你是他的骨血,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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