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几两银子。
宁远嗯了一声,慢条斯理道:“钟魁,要是你寻到了这头天狐,倘若她又不是你的对手,下场会如何?”
青衫书生笑道:“得看它如何选择了,如果拼死一搏,我自然留不得它,但要是个知礼数的……”
“嗯……”顿了顿,他说道:“最后我应该会走一趟书院,在我家先生面前,为她求来一个人族身份。”
“往后待在书院之内,潜心修道之余,也可以读点圣贤文章,就跟龙虎山那头十尾天狐一样。”
宁远又看了眼九娘。
到这个份上,钟魁再没脑子,也瞧出了一二。
青衫书生转过身子,面向那位客栈老板娘,问道:“是你,对吗?”
九娘还是那个九娘,没有抬头,只是一味打着算盘。
在妇人身前的柜台上,在那算盘旁边,正搁着两摞白花花的银子,堆成了小山。
宁远默默喝酒,钟魁望向妇人,妇人低头算账。
被人称为三爷的驼背老厨子,一如往常,坐在后院帘子那边,吞云吐雾,时不时咳嗽一声。
只有小瘸子蹲在门外,什么也不知道,摸着那条看门狗的脑袋。
人生路上,无论是妖是人,总会有几场疾风骤雨,熬过去,可能会有柳暗花明,撑不住,大概就会一蹶不振,严重点的,就是身死道消了。
比如宁远的第一次北游,看似“风平浪静”,其实走的很多路,都是在他人授意之下,最后踏上一条剑落蛮荒的不归路。
当然,反过来说,曾经那些死在宁远剑下之人,遇到他,也是可以如此说,都是大劫。
好比当初的蛟龙沟,好比桐叶宗杜俨,好比真武山剑修桓澍,好比蛮荒十几头王座。
浣纱夫人今天就是如此。
不提别的,只要是妖族,遇上宁远,基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钟魁是书院君子,还是十境练气士,但饶是他,待在客栈这么多年,也没有发现这位浣纱夫人。
但宁远自然知晓,别说他知道大部分的山巅之人,就算不知道,他也能一眼看穿九娘的妖族身份。
别忘了,他可是剑气长城之人,十四境的神魂,辅以十境练气士的境界,看穿一头不在巅峰期的仙人大妖,不是什么难事。
闻一闻就知道了,全是狐狸味儿。
九娘忽然停止动作,随后猛然一巴掌下去,本就老旧的算盘,顿时从中而断,一粒粒算珠摔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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