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在这样的环境里,奢求不了太多,好在那外敷的草药中有芦莉草还有红天葵。这两样不起眼的枝叶能很好的活血解毒、散瘀消肿。
手忙脚乱扯了布条缝制一个简单的布口袋。将那些草药装进去,一起丢进水里煎煮。等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液渗透出来,这才将口袋捞出来,放在一边晾凉了,给澄砚敷上。
金月以为他总会有一点反应,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她盯着他的脸,想捕捉到哪怕一点点的变化。
可是他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依旧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初初确认他还活着时的欢喜渐渐冷静下来,落寞与恐惧再次袭上心头。床上的人那样虚弱苍白,再也经不起丁点波折。倘若他就一直这样睡下去,倘若将他从那一堆尸体中扒出来,却依旧救不回他的命,她该怎么办。
伸手抚了抚他紧闭的眉眼,柔软的触感带起一阵心悸。努力对他笑了笑:“你会好起来的,你这么坚强。”
转身继续煮那一碗内服的汤药,拿着勺子一点一点喂他喝下去。他不能吞咽,黑色的汁液全都顺着下巴流了下来。固执地继续喂他,不知道他到底喝进去多少,聊胜于无吧,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
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军帐外面有呼啸的风声。掀开帘子走出去,四周的兵丁不停地来回巡视,帐角有翻腾的火光,暗夜里忽闪的红色让人有着惊心的恐惧感。断断续续的雪花终于停下来了,天上挂着一轮圆亮的月。金月疲惫地坐在地上,抱着肩膀缩成一团。她好累,连日的奔波和担忧,一旦放松下来,浑身都透着无力。
迷迷瞪瞪地就要睡过去了,一阵风吹过,激得她一阵战栗,赶紧起身进了营帐。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脸颊红通通地烧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轻一下重一下,鼻息渐渐清晰。慌忙去看他的伤口,干净的衣襟沾染了点点污迹,不知道是药汁还是又流血了。
又煮了药给他换伤口处的布袋,不敢用凉帕子给他敷额头,他已经冻了这么久,不知道再用这种方法给他降温会不会适得其反。只能用微凉的温水不停给他擦拭,擦拭额头,擦拭脖颈、双臂。她累得浑身酸痛,帐外的北风呼啸得更厉害了,也许已经到了后半夜。
实在没力气了,靠在床边坐了下去,身边是他极其不稳定的呼吸声,她眨了眨酸涩的眼,轻轻唱起幼时的童谣:“二月末,三月初,桑生裴雷柳叶舒。檐下的燕雀衔泥来,复又飞入云深处。”
这是她教他的第一首童谣,他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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