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阮妍拽过她的双手,低低叹了一声:“今上五年前登基,比起先皇来更加猜忌多疑。你看现如今的天下,异姓王侯有几人能得善终?就是今上的亲叔叔赵王不也在边塞二十年不得回朝。安逸侯世袭三代,锋芒太露,如今这结局是他早就预料到了。虽然早想抽身,无奈韩家豪门大族,盘根错节,就是想全身而退,却也力不从心……人人都说安逸侯染病身亡,谁又知道,今上在他生辰那日赐下的什么酒?”
“表姐。”金月心里一颤,她随着父亲远避京城,却不知道这里早已翻天覆地。
阮妍侧身转到一旁,过了好一会,才又笑了起来,眼底那一抹心酸渐渐隐去:“虽说谢准那人不着调,却也因为他这性子保住了他的荣华富贵……当年,今上将亲姐姐嫁给他,他若是个正常的男人,只怕今上也不会让他留到今日。可惜,他喜好男风,让公主守了一年的活寡,今上不得已让他二人和离。不用担心外戚专权,谢准又自请削了封号。外人看着他是失了圣恩,却不知如今这朝中,也就他这位断袖的侯爷才最得今上的信任……你啊,也不知道嫁给他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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