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那声清脆的“啪”结束时,他的脸立马浮现出了红色的不规则掌印。
林向晚的哭嗝在这一瞬间止住了。
一小片梅花瓣掉在江叙的发梢上,他笑了笑:“以后再说你就打我。”
盯着他的右脸,和上次范举阳打她的颜色一样,短促的平静过后,林向晚崩溃了,仰着头哭得比刚刚还凶。
“……”江叙一边搓脸一边安慰:“不疼,真不疼,我收着力呢。”
“真没事,你看。”
“啊晚。”
……
过了片刻,林向晚低头,轻车熟路把眼泪擦在江叙衣服上,说:“可是红红的。”
“就看着红,”江叙让她摸自己的脸,“没感觉。”
“……”林向晚摸上去,“还烫烫的。”
看她又快要哭起来,江叙马上转移了话题。
“坐车吧?我推你?”江叙反手干净利落地把轮椅转了个向,稳稳停在她面前。
“不要,会被别人看见。”
林向晚正撅着嘴从江叙兜里掏出湿巾,轻轻擦脸——她不让江叙帮她擦,还严厉威胁他把湿巾重新放回去,自己再拿出来。
“不会,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江叙也算小半个在市一医长大的家属,对这里还残存些记忆。
早些年,他常伙同罗斯言于饭点时躲去秘密基地,每当那个时候,罗斯言的父亲或母亲犀利的叫喊声会穿透整片医院的上空,带着“你今晚死定了”的警告呼啸而来。
然而没有人喊江叙回家吃饭。
市一医同时也是临港大学附属人民医院,这里的主任级医生每年都会带硕士和博士研究生。
秘密基地就在院内教学楼后的草坪里,那儿人迹罕至 ,景色却好,可学生们没空到这里散步,对于住院部的病人来说又有点远。
江叙把林向晚推到一个水泥小坡上,林向晚抓好扶手,“唔”的一声飞下去了。
“还要玩!”落地后她回过头使唤劳役小弟。
江叙心说她也是赶上好时候了。
最开始他和罗斯言来的时候这还只是个小土坡,后来不知怎的变成了水泥坡,他们俩捡两纸壳就往下蹬,裤子都不知道磨破了几条。
远处教学楼七楼的走廊上,江弈枫啃了两口食堂买的大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