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不意外。

越水尧紧盯着骆青竹那张已经开始露出裂隙，濒临崩溃边缘的脸，突然道：“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

预料到自己要死了，预料到现在的情况，却什么都没有跟她们说。

骆青竹嗯了一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越水尧，微微扩大的瞳孔中只装下了她的面容。

她没头没脑地道：“对不起。”

骆青竹想像先前几次道歉那样多解释几句，解释她当时为什么选择那么做，解释她的想法，她的动机以及最后……其实并不是她举报了她，把那些证据交了上去。

当发现越水尧曾经的遭遇时，骆青竹其实想过要毁掉那些证据，只是出于责任和义务，暂时将它们保留了下来，但没想到……

一步错，步步错。

“对不起……”骆青竹又竭力说了一遍，她再次蠕动嘴唇，想要去试着解释，却发现事到如今，好像也没什么必要了。

周围冰冷沉重的河水包裹着她们，天空中倾洒而下的黑紫雾气几乎要将她们彻底吞没，同伴们的声音仿佛离她们很远，又仿佛就在身旁……此时此刻，骆青竹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越水尧是看着骆青竹那张脸慢慢停止了变化，瞳孔扩散，唇边微微流泻出的些许笑意也永远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她用力攥紧她的手腕，像是想要留住某样东西一般那样用力，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如同周遭划过的河水一般随她远去。

“……我早就原谅你了。”

越水尧低低笑了起来，自顾自地道：“骆青竹，那你有没有预料到我的死期？”

骆青竹没有再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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