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剖腹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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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沈文渊递来瓣橘子，“尝尝，用银霜炭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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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岁望着父亲指尖炭灰，忽觉喉头发紧。这王朝如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躺平是死，争权亦是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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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过橘子轻声道：“若大哥真外放去当九品县令，爹可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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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去。”沈文渊往炭盆里添了块沉香木，“你祖父当年把我踹去陇西时，可比这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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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眼角的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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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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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岁提着裙裾跑去，见沈钧钰正踩着《大诰》够书架顶层的《地方志》。满地散落着《武经总要》，最上头那本还留着茶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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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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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三州十九县，总有个富庶之地！”沈钧钰鼻尖沾着墨迹，得意地晃了晃《河间府志》，“听说沧州盐商出手阔绰，县衙修得比知州府还气派！我要考到沧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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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岁望着他眼底跃动的烛火，突然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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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虽说没甚出息，但也是怪可爱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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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头望着漫天星子，忽见东方有流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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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来这吃人的世道，或许就像这颗流星——不知归处，但总要拼力绽些光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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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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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上下都默契地没去皇榜前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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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鎏金烫印的请柬送到永定侯府，沈嘉岁才从长公主府的宴帖上得知，今科会元竟是长公主那位出了名的纨绔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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