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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渊抚掌大笑:“燕大人对都察院说,岳父收贿是为钓出勾结官员的奸商!如今倒借着这由头,把朝中蠹虫掀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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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院霎时炸开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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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腾”地跳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父亲这是要升官了?祖宗显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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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裴佑腾拐杖重重杵地,“若非燕大人机变,此刻你早该在诏狱受刑!冯氏,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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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缩着脖子嘟囔:“横竖因祸得福,此事翻了篇,我下不为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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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裴雍鹤扬手又是一耳光,打得她发髻歪斜:“在清河时收乡民瓜菜,入京竟敢收商贾金银!这回是燕大人,下回谁来救你?老子要休了你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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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休妻?”冯氏突然尖叫着扑上去,“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熬成黄脸婆你倒嫌弃!”镶珠绣鞋踢翻廊下铜盆,惊得丫鬟们四散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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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彤死死抱住母亲的腰身:“爹爹息怒,娘亲已知错了,你们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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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禁足三月,要么和离归家。”裴老夫人杵着鸠杖厉喝,“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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檐下灯笼“啪”地爆开灯花,映得冯氏面色惨白如纸——她仿佛看见娘家姊妹们讥诮的嘴脸,听见“被休弃妇“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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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淑贞轻扯兄长的衣袖:“眼看彤儿快要说亲,此时休妻怕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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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出去的女儿少管娘家事!”冯氏又要撒泼,忽见丈夫眼底寒意,顿时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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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巍巍跪倒:“妾、妾身愿禁足悔过!”\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