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皇子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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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回时“啪”地合上册子放回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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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锁扣响的刹那，他握着妹妹颤抖的手塞回钥匙，喉结滚动：“我遇见...或许是与娘亲同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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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当啷”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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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倾城俯身去捡，青石板寒气顺着指尖窜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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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紧冰凉的铜匙，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大哥当真确定他与娘亲同乡？你可曾问过他，娘亲究竟归家了不曾？我总想着这个，这些年没有一刻不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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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泪水已断了线似的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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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记事起，娘亲总倚着雕花门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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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看燕，冬日观云，有时枯坐整月不言语。五岁那年她染了风寒，昏沉间听见大夫压着声说：“夫人这是心病，想家想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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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某个夏夜，娘亲突然搂着她讲起跑得比马还快的钢铁巨兽、夜里亮如白昼的霓虹灯。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哄得她咯咯直笑，以为娘亲终于肯留在这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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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翌年杏花纷飞时，娘亲阖目躺在落英里，再没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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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按遗言焚了尸身，骨灰撒进湍急的洛水。娘说江河终入海，而海的那头就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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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哭。”燕回时拭去妹妹腮边泪珠，“当年若非你突然降生，娘亲怕是早随洛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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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他藏在心里十五年，此刻说出来仍觉喉头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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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倾城仰头吞回眼泪，脖颈绷出倔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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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寻个时机问问沈嘉岁。”燕回时望向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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