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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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细雨沾湿檐角铜铃时，沈嘉岁将大戏楼图纸铺在花梨木案上。工匠老刘眯着眼凑近油灯，布满老茧的手指在羊皮纸上摩挲：“小姐这图样倒是新鲜，只这戏台子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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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划着丈量手势，“怕是要用上等红松木才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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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岁以手支颐，护甲在图纸上划出浅浅痕迹：“明日便动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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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又想起什么，转头吩咐紫莺：“传话下去，府里会识字算账的皆可来试掌柜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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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像火星子溅进油锅，半日便烧遍侯府各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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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未大亮，沈嘉岁的青玉院已挤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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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绸缎的管事与粗布短打的家丁摩肩接踵，连马厩喂草的老丁都搓着手站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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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我小瞧了。”沈嘉岁倚着缠枝莲纹凭几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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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侯府这些家生子早被富贵泡软了骨头，谁料乌泱泱竟站了二十三人。有总角小儿踮脚张望，也有鬓角斑白的老仆攥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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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莺捧着香炉过来添香：“小姐不知，自打您提拔了茶楼那位小子，府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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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屑落在青砖上，惊得前排小厮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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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岁执起青玉狼毫：“头一桩考写字。”她目光扫过人群，“不拘写什么，能见人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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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在宣纸上晕开时，老丁佝偻的背忽然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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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舔了舔开裂的指尖，工工整整写下“丁守业”三字。最后一捺尚未收笔，身后便传来嗤笑：“老丁头这字比鸡爪子划拉的还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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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岁拾起那张墨迹未干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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