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定不值得——”
“所以你就一直在选错?”他轻叹,“小飖,你要我怎么放心你自己在外面呢?”
尾音化作一粒火星,我望着他漫不经心似的侧脸,忽然就觉得同他争辩的我不愧是这个家最大的傻逼。
他不知道在他这样居高临下、道貌岸然地说些鬼话时,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刀尖舔血、与虎谋皮的亡命徒——哦,也对,是我忘了,他是仇聿民的儿子,他们两个生性就爱这个,血里天生就流窜着这类剧毒。可事到如今我他妈不想承认也该承认了,这一切的最初其实并没有阴谋、没有利用、没有羞辱、没有性,它只是次可笑的、一时兴起的相依为命。
母亲葬礼那天阴云密布,举目皆是黑压压的丧服,拿着长枪短炮的人想拍我,仇聿民挡在我面前,却不能起到丝毫安慰的作用。我怕极了,可环顾四周没有一处可靠的事物,只有仇峥。我不由攥紧他的手,而他抱住我,小心翼翼擦掉我的眼泪,告诉我别怕,哥哥在呢——仇峥那时的心还很软呢。我说我害怕,他便保护。
哥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以为,殊不知黄泉路边一脚踏空,冤无可伸,罪无可恕——“隋唐,你知道小飖在十岁时就杀过人吗?这些年来他其实一直很不稳定。”“宝贝,人世太苦,跟妈妈一起走吧。”
真他妈叫死欠活的难少分文,活欠死的奈失据证,说破天一件憾事,我妈死前要带我走,而我没吃她喂的粥。话说好像有种重罪就是逼有原则的人屈服,可我成为他胸口的红字,血却顺着棘刺扎在我手中。
凌晨的草地无风,石榴树叶迎风摆动,现在我想起来为什么要说种下它了,因为它是一种会在深秋开口吐出心脏的东西,剖开心脏就像剖开秘密,而少时的我把它连根铲起,饱满的果实四分五裂,鲜红的汁液阴郁、黏腻,像场竭泽而渔,我的秘密才刚宣之于口,便中道崩殂。曾经赌徒倾家荡产、血肉下注,火舌吞没巨龙,将财宝据为己有,弃妇生下黑藤,藤牵傀儡屈膝求索,羡头白鸳鸯,斩半死梧桐,于是有阴曹地府百鬼夜行,愚者高歌——不可唤旧名,不可哭先人,不可回头望,逾者十殿阎罗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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