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春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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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们看不起这群姐儿，一口一个婊子的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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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婊子也是美人，美人送钱，谁不盼着遇上一回这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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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柜停下脚，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轻飘飘地说出昭昭教他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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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说我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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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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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是个什么狗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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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俊不俊一眼就能看出来，才气高不高也能用纸笔验，可这有没有德，如何能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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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愣在原地，相视无语，也不知是谁猛地一拍脑袋，大喊道：“我也有德！”喊完便急慌慌地冲进了宿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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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唯恐不及，连忙跟上去：“老子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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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可化财，谁他娘没个虚无缥缈的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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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像咬饵的鱼一样涌入了宿春风，钻进了昭昭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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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春风的名号像风一般卷过了青阳县的每条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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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把这看作捡钱的机会，又把妓女们肯借多少银子，要几分利视为一种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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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的多利钱少，你德高望重；借的少利钱多，你品行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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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天一亮就去宿春风门口排队，等着小多敲锣叫号，像唱戏的戏子般挨个登场，向台下的姐儿们表现自己有多品德良善，有多辛酸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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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乡里乡亲，谁不清楚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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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有人在上面做作，下面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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