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春和（四）

却听姐儿们道：“不要利钱，也不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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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柜震惊地抬起头，看向这些平时被他鄙夷惯了的妓女，做梦也没想到她们不仅肯施以援手，还不要利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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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儿们笑了笑：“你有情有义，我们也不是没心肝肺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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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们一个个走上台，从袖中掏出不同分量的银子放在昭昭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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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刚学写字，字写得又慢又丑，记她们的名字和出款记了老半天，许久后才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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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柜来画押领钱时只觉得如在梦中，原先以为昭昭叫他来只是演出戏的，却没想到真得到了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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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家……”他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望着姐儿们：“等我周转过来了，你们来买药统统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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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儿们没做过好事，偶尔发一回善心，倒把自己整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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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甩着手绢说烦死了，让张掌柜赶紧走，别在这儿占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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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柜拿着一张不需要还的借据，抱着沉甸甸的银子走出了宿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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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外面的看客们围上去问他：“当真不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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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柜抖了抖手中的借据，让众人看清了：“连押物也没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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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们一脸惊讶，却又有些不相信：“……这银子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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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柜从怀里的布包里随便拿出一块碎银子，用牙咬了一口，把牙印露给众人看：“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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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身往自家药铺走去，看客们不肯放过他，拦住他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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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老又有婆娘，那群婊子送你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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