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春和（二）

大耳的男人有些遗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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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上哪儿去找这么便宜的婊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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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说婊子，周围人就起了兴致，有人问道：“多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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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竖起两根手指头，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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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吊钱，脸长得漂亮，身子和脾气都软得像水一样，还会叫达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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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男人们狎昵地笑了笑，目光再挪回那口薄棺材时，眼神再无对死者的悲悯与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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婊子嘛，活着让人上，死了让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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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放下车帘，看向小多：“咱楼里的姐儿们也没去送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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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阿婥把手里的金器统统还了回来，姐儿们拿到自己那一份时都满脸感激，说一定会记得阿婥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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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一瞧，她们的感激溜得比风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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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谦面前，小多不敢表现出对阿婥的同情，干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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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儿，你怕不是糊涂了。一个欺主的恶奴，有什么好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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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闷闷地应了两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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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同情阿婥，只是想起了阿婥说自己不求回报时的场景，心里有些凉幽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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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婥早就猜到了好心不会有好报，就如谢姝也没得到好下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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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晦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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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谦叹了口气，俯身打开面前的冰鉴，指着白玉盘上挂着薄霜的果子，用哄弟弟妹妹的语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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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吃个新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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