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除孽（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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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青阳县甚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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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像过街老鼠似的小乞丐们居然从破庙烂棚里钻了出来，他们手里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糖葫芦，一边嚼着一边含混不清地唱着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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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求生，暮求合，近来贫汉难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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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为何？道为何？大老爷放狗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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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恶犬叫什么？请去衙门看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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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边跑边唱，专往人多的地方窜，引得大伙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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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谁起了个头，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衙门前乘个凉看热闹，竟引了一路的人往县衙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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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前被围得水泄不通，大伙儿都是来看戏的，来得早的端了长条凳椅，来得晚的坐在台阶，最后来的只能爬到树上，挂在树枝上往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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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多年未升堂的公堂上，居然跪了三四十个苦主，硬生生将站在两侧的县吏都给挤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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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案啊！”挂在树上的人兴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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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来得早坐长条板凳的人摆起了老道，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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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案？一群挑粪的净头和卖春的婊子，谁管他们冤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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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县令端坐在上，手中的惊堂木砸出一声雷响，他冷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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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个说赵四骗了你们的钱，一个说他逼你们借印子钱，有何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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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昭昭和阿明对视一眼，昭昭先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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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赵四与我们楼里的姐儿有染，借情骗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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