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契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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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柜红着眼眶：“她哪是在作践自己？分明是在作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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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自嘲一笑，有另一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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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老爷要我在泥里活着，不得好过，我敢上岸么？与其被他弄手段又丢进青楼，倒不如自己认了，好歹还能挑挑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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瞟了一眼张掌柜，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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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婆娘和齐府分了家，没了依仗，身家只剩那点嫁妆，偏偏后来还被小厮骗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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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一个精明的富家小姐，如今成了俗不可耐的妇人，成日只知赌钱喝酒，不管家事也不管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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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软蛋现在不仅要养家糊口，还得养别人的孩子，不忠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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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点也不想管他的，可当初赎我花的是他婆娘的陪嫁。如今生意不好做，他家周转不开，我难道能眼巴巴看着，却不接济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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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张掌柜头埋的越低，直到听了昭昭说话才猛地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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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你放心，我和小多绝不往外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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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让那心高气傲的齐小姐知道自己常被暗门娼接济，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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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家去吧。”女人对张掌柜说，“这俩孩子是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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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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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柜眨了眨眼，没等他说什么，就被女人推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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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合上，女人指了两个凳子示意坐着说，又倒了两杯茶递给昭昭和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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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赵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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