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穷途（二）

bsp;烈日当空，昭昭望着面前的少女，被抽干灵魂似地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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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从未如此憎恨自己的出身，厌恶自己的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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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很想哭，很想很想哭，却不是因为背上的伤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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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因为眼前人实在太高贵，又实在太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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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得她越发卑贱和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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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示意左右将昭昭扶起，又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最后看向侍婢，葱白的玉指轻巧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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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看懂她的手语，看向昭昭：“殿下问，你分属哪处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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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垂首道：“小人不归任何一处教坊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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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她是妓籍中最不入流的野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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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神色不变，又以手势让侍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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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她顿了顿，“昭昭兮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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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光明灿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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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昭昭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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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断了的簪子被紧紧地握着，几缕血迹粘附在上，猩红裹着碧绿，哀戚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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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簪子递给昭昭，莹白似雪，光洁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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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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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伸手想拦，却被少女一个眼神慑住，只好对发愣的昭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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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赏赐，你还不赶快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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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一句话，她慢慢地抬起手，颤抖着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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