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穷途（二）

拎着药往回走，谁料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一声怒喝：“老子总算逮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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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回头，右肩猛地一痛，肩上落了只枯瘦的手，手的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竖起眉毛瞪着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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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婊子，你还我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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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尖得像针，引得街坊邻居都围过来，看好戏似地站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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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裁缝，我欠你什么钱？”昭昭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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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能梳拢你娘，让她从了我！”李裁缝咬牙切齿，“这几个月老子银子花出去不少，却连你娘的面都没见上！你说她害了风寒不便见人，我蠢得竟信了，拿钱去送一个大了肚子的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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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怎么说的？”昭昭嗤笑一声，“你说你不图我娘色相和身子，只图她秉性柔顺才情无双，你说她是天上谪仙人误入凡尘里，不论如何你都把她视若珍宝。现在翻脸就是一口一个烂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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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裁缝原本有些口舌，眼下却被昭昭怼得语塞，便向周围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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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听听这小婊子的歪理！哪有男人不说几句花言巧语哄女人开心？纵使我用心不纯，也不是她坑骗我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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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日做生意过分精明，与街坊邻里相处不睦。见他吃瘪，大家纷纷冷嘲热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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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骗女人感情，女人骗男人钱财，大家都不是好东西，你又在装什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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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裁缝，你知道她是小婊子还敢信她，岂不是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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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色心犯魔怔，被骗点钱也就罢了，逮着她个小孩子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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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情场如赌场，赌女人就跟赌骰子一样，哪有输钱就急眼的道理？半百的男人还这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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