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穷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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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走我成全她，她若真攀上了高枝，我替她开心，绝不打半点跟着沾光的主意。”虞妈妈居高临下地瞧着地上的窈娘，嗤道：“可她现在落难了，想回来讨口饭吃，是万万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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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年纪小，还没开始接客，手中的银钱只有混吃混喝时漏下来的一点点，连身好点的衣裳都不够买。哪怕去找小多借了钱，也不够给她娘治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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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已经干了，昭昭最后磕了个头：“虞妈妈，求你看在你和我娘从前的情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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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分？”虞妈妈冷笑，“我和你娘之间的那点情分，早被她丢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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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周遭都静下来，破旧的堂子中满是朽坏木梁的腐味，与脂粉味、恶臭味混在一起，居然成了一种腥腻绕鼻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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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儿，不必求了。”地上的窈娘仍低着头，颤着嗓子道：“娘这次回来只是想告诉你……以后的路得你自己走了，娘没搏到前程，捞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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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原先计划着，窈娘押宝那男人，等他中榜了，窈娘再撺掇着他掏钱买昭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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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男人中榜后不仅忘恩负义，还想将窈娘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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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财两空，窈娘成了再也卖不出价钱的鬼样子，昭昭也不能再打着她的名义到处骗吃骗喝，丑妓女和小婊子要怎么在这艰难的世道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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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想起了什么前尘往事，窈娘泣声道：“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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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妈妈收回目光，懒得再多说：“昭昭儿，你的身契还在我这儿，你可以住在楼子里，但你娘不行。自己动手把她丢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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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脚就要走，衣摆却被昭昭扯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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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妈妈，我给你钱。”昭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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