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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女人走进来，全穿着粗布麻衣，都是客栈里帮忙的伙计，有的是厨娘，有的是杂务，都木讷讷的，脸上的神情像被车轮碾过，又苦又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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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二丫看不起这些女人，不争不抢，活该一辈子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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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嗤笑，泼出手里的茶，哗啦一声，恰好洒在打头那妇人的脚前：“甭往前凑了，厨房那股油腻味儿能把老子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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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掌柜讪讪地开口，“她们以前都干过农活，也愿意去做工，你挑挑，有没有中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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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二丫从竹筒里抽出一根筷子，她嫌这些女人脏，不肯碰，就用筷子去挑女人们下巴，第一个太老，第二个太黑，第三个长得还没她清秀……第八个，脸儿白白，身子瘦瘦，年纪也小，怎么看都该在楼子里卖笑，怎么跑来客栈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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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你们店里的？”邓二丫丢开筷子，捏着昭昭的下巴左瞧右瞧，昭昭垂着眼，神情平静，任她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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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二丫回头问掌柜：“哪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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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苦笑一声：“找？我哪会给自己找个冤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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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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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叹了口气：“有一日半夜，这丫头独自上门，抬手就是十两银子，要我安排最好的厢房，上最好的陈年酒，好吃好喝全来一遍。她这么阔气，我自然毕恭毕敬伺候着，连房钱酒钱都没好意思紧着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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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她欠了我五两银子，我才敲门问她钱的事，谁承想，来时还好好的丫头，竟忽然疯了！谁跟她说话都不理，翻遍衣裳也没找着钱，最荒唐的是，她连户册都没带在身上，我想找她爹娘要钱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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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二丫松开昭昭的下巴，笑道：“你怎么不报官？举报黑户可有赏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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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摇了摇头：“我哪敢？说不定是好人家的姑娘。万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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