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为了你,我愿意（29）

场骇人的博弈持续的时间好短，又长得像一个时代，电池成了一块块碎片，光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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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号终于脱了力，他松开拳头——从被送上拳场时，就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居然有机会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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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任由自己破败的身躯被暴风席卷，疼痛的风雨把他卷成一片残叶，他眼前骤然开始走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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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泡面，被子，筷子，冬来时，围巾，毛衣，指甲花，大树，拼音，铁针，鲜血，小蝴蝶，笑脸，停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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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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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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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127——是停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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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遽然睁开眼，身体浮在翻腾的溶液之中，艰难地转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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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在刚才几乎看不见，但是此刻，他还是能清楚地谛视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她撑在玻璃上的手，她的指纹，曾经与他交叠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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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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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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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地睁大了眸子，连呼吸都繁难，他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唇瓣却翕合着，无声地唤：“……朝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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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喊着，不停地捶打玻璃，慢慢地，也留下血痕，和他的血隔着一层玻璃相融，她满是泪痕的脸庞与他脑海里不计其数的碎片叠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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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一个笑，都被他深深镌刻在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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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颤颤地伸出食指，去触碰她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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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不到她的声音，所以他听得见自己心头悲切绝望又无助的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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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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