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生如戏,皆为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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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青道心中泛起冷笑，稍作酝酿后，他便顶着细雨，一瘸一拐朝着竹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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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楼内，耄耋之年的李善仁独自枯坐在一盏油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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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灯光下，老人干瘪的脸上爬满了皱纹，曲折不平，宛若被风干的橘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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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氏山城，她这般没有修炼资质的，却能够活到这个岁数的人，恐怕当属第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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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双干巴巴的老眼透过窗户，望向竹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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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细雨纷纷，阴雷作响，无不在预示着今夜将会有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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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阵寒风袭来，卷夹着细雨吹洒在她的身上，她却浑然不觉，依旧痴痴望着窗外，宛如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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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啊，李氏老祖啊，求求你们了，保佑良儿平安归来吧，保佑我那孤苦伶仃、尚未归家的孙子吧……”她一脸虔诚，喃喃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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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善仁的记忆中里，她的孙子李善良天性老实憨厚、为人诚恳，从来就不是那种晚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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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却出现了意外，不仅没按时回家，至今都音信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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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她就曾拖着破烂不堪的身体，颤巍巍地跑到城墙外打听消息，结果，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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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夜色已深，山寨大门早已关闭，她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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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我不该贪图那点钱，让良儿冒险去采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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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娃，是阿婆的害了你啊，害了你啊……我怎么对得起孩子爸妈的在天之灵啊——”她悲痛地念叨着，心气愈发低落，两行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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