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白发转变为黑发的马库拉格人平静地发问。
“我只是没想过你黑发的形象.”天使笑意盈盈地说。
马库拉格人冷哼一声,抬手抓了抓自己的短发。
尘埃染上手甲边缘,也让他白发上的黑色变成了一种可供接受的灰——当然,假如他船上的那些内务官们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尖叫着跑来递上湿热温暖的毛巾.
但如果是另一位内务官呢?她会怎么做?
罗伯特·基里曼的思绪忽然断线了一刹那。
内务官?不,是内务总管。
他宫廷中所有的官员,无论大大小小,都要受她管辖,且并非只是出于对权力的服从。更大的因素,还是因为当时的人们尊敬她,尊敬这位从年轻时就一直兢兢业业的可敬之人。
他们知道她没有半点私心,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马库拉格的人民
但罗伯特·基里曼宁愿她有点私心。
她年轻时常年伏案劳作留下的腰伤和总是实地走访导致的膝盖问题到了年老时几乎摧毁了她,最后那几年,她根本无法离开床榻与轮椅,因此也变得不喜见人。
她不想让人们看见她憔悴虚弱的模样,不想让世人知道她已成将熄之烛火,再也照亮不了任何人。
唯独他可以,唯独他是那个例外。
康诺·基里曼与塔拉莎·尤顿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抿紧了嘴唇。随后抬手盖住眼睛,中指与拇指按住太阳穴,用力地揉了揉。
“怎么了,兄弟?”圣吉列斯轻声问道。
“头痛。”基里曼说。“老毛病了,很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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