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皇子谜

沫沾在绣着牡丹的枕头上，“楚翎派你来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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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欢示意琉璃退下，独坐在榻前。榻边矮几上摆着半碗参汤，汤色浑浊，浮着几片可疑的朱砂。她指尖拂过碗沿，忽然按住拓跋兰图想要挣扎的手：“当年你偷换我妆匣里的避子汤，如今又在自己安胎药里下红花，演这出苦肉计，究竟要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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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兰图瞳孔骤缩，喉间溢出破碎的笑：“萧姐姐，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她忽然抓住萧清欢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皮肉，“你以为楚翎真的爱你？他案头那本《漠北风物志》，每一页都记着你母族放牧的草场！当年屠城的铁骑，马蹄上还沾着你阿娘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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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然巨响打断了她的话。殿外传来甲胄碰撞声，楚翎的贴身内侍德顺捧着鎏金暖炉跨进门，身后跟着四个执戟侍卫：“娘娘，陛下召您即刻前往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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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欢起身时，袖中掉出半片金叶子。那是今早琉璃在她常读的《女戒》里发现的，叶脉纹路间隐约可见“漠北左贤王”字样。拓跋兰图的目光骤然凝固在金叶子上，喉间发出咯咯的笑声：“原来你早就……拿到了当年的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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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顺的目光在金叶子上一扫，忽然提高声音：“太医呢？还不快给拓跋贵人施针！”萧清欢被两名宫女扶着向外走，临出门时听见拓跋兰图突然喊她的名字，那声音像被风沙磨过的胡杨木，带着苍凉的破音：“去城西当铺……找姓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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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便被太医慌乱的喝止声淹没。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萧清欢任由宫人替她披上斗篷，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袖中金叶子——那上面的字迹，与她昨夜在楚翎书房暗格里看到的密旨，笔迹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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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的铜鹤香炉飘着龙涎香。楚翎穿着明黄常服，正在批阅奏折，案头搁着一碗参茶，雾气氤氲中，他额角的皱纹比前日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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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不想与朕批奏子了？”他头也不抬，指尖掠过一份弹劾户部尚书的折子，朱笔重重落下，“当年的你，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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