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盐枭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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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春雨如刀，萧清欢一袭青衫立于扬州码头，斗笠压住半张脸，腰间“柳氏盐行”的招牌随江风轻晃。她望着漕船卸下的盐包，指尖摩挲着账本上一行朱批——那是谢危从户部抄来的盐税密档，此刻正化作她掐住大楚命脉的绞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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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楚翊的税吏已到城门口。”账房压低嗓音，袖中匕首抵住个瑟瑟发抖的盐商，“这厮刚向知府告密，说咱们私贩官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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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欢轻笑，将一袋金瓜子塞进盐商衣襟：“陈老板的盐引是假的，告到御前……先掉脑袋的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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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忽起骚动，十余艘官船破雾而来，桅杆挂着“户部稽察”的玄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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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吏踹开仓门时，萧清欢正悠然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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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东家好胆识。”税吏头目踢翻盐垛，“私囤官盐三万石，够诛九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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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欢吹散茶沫，腕间锁魂印从袖口露出一线猩红：“大人不妨看看盐袋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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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吏割开麻袋，脸色骤变——每粒盐都裹着薄如蝉翼的蜡壳，壳上烫着漠北狼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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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漠北王庭的贡盐。”她将户部批文拍在案上，“皇上亲批‘柳氏专营’，大人要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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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弩箭悄然上弦，税吏冷汗浸透官服，忽见盐垛缝隙渗出黑血——告密的陈老板被活活钉在盐堆后，心口插着根盐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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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漕船行至瓜州渡，两岸芦苇忽起火光。黑衣人踏水而来，刀锋斩断缆绳，盐包坠江溅起白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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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江面上风急浪高，一艘古朴的货船在波涛中艰难前行，船身两侧，灯笼的微光在黑暗中摇曳，仿佛是这茫茫江面上唯一的指引。萧清欢，一袭劲装，身姿挺拔，立于船头，她的眼神锐利如鹰，穿透夜色，直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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