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掖庭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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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昭十三年春，浣衣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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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欢跪在青石板上搓洗衣物，腕间缠着渗血的纱布——昨夜楚翊咬破她锁骨后，随手丢给她一瓶金疮药：“若留了疤，孤会心疼。”疯子连施舍都裹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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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姐姐，秦将军的铠甲送来了！”小宫女捧着玄甲卫的护心镜，怯生生递到她面前。萧清欢指尖抚过镜面，一道裂痕蜿蜒如蛇。三日前她故意泼脏戎装，今日秦焕便送来破损的铠甲试探，这群前朝旧部，终究是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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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眸掩住冷笑，佯装惶恐：“这、这如何是好？若被将军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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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说，若姑娘补得好，便赏一斛珍珠。”传话的侍卫目光阴鸷，拇指按在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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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欢抱起铠甲走向染坊，身后影子如附骨之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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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坊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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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红染料浸透护心镜裂痕时，萧清欢用银针挑开夹层。果然藏着一片薄如蝉翼的密信，秦焕的字迹力透纸背：「公主若真活着，三日后西山断魂崖，以虎符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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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符？她将密信凑近烛火。前世秦焕至死未交出玄甲卫虎符，原来竟用这种方式藏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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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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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门忽地被推开，谢危瘸着腿闪身而入。他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赫然是今晨传话的侍卫：“公主，楚翊的狗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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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欢瞳孔骤缩：“谁让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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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跟踪您至染坊，必是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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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她猛地掐住谢危咽喉，“楚翊昨日刚疑我身份，今日他的暗卫就暴毙，你是嫌我死得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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