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嘲笑

灯光慢慢亮起，他的轮廓渐渐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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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披散着，眼睛里有点红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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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眉问:“你身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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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睡不着而已，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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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而是从衣柜最上面拿下一个密码皮箱，拍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他看看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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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婉清反应过来，拍拍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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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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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颔首，一坐下，扑面而来都是她独有的气息，不是雪花膏，也不是花露水，是一种独特的淡淡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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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把皮箱打开，还把密码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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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箱子里是我这些年积攒下的全部家当，如果我出了意外，这些都归你，如果你没有巨大的消费需求，这些钱足够你安稳到老，而且肯定会有一笔抚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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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江婉清倾身过去捂住他的嘴，本就萦绕在鼻尖的香味愈发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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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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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江婉清的掌心被烫得快速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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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丧气话，会平安的。”她把皮箱推回:“这个你还放在原处，我可以暂时帮你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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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给工作留退路，可现在，他竟觉得如果能活着回来，才会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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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言又止，程燃收拢手指，最后把家里的东西放在哪儿全部告诉她，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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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晚没睡，江婉清大早起来还是没能赶上送行，他给她留了一张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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