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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张峰仿佛着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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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日清晨雷打不动地进山,检查那些日渐积累的套索,或是偶尔追逐几只瘦骨嶙峋的兔子、野鸡,他其余的所有心神,都倾注在了那片被他寄予厚望的菜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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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是普通的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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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半个多月前,他从一个垂死的神秘老者手中接过那包用油纸裹得严严实实的种子,并依照老者含糊不清的遗言,将其种在这石洞附近唯一一片向阳的沃土后,这片地就成了他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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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像个虔诚的信徒,天不亮就提着破旧的陶罐,去山涧取最清洌的泉水,小心翼翼地滋润着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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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烈了,他会砍来树枝,笨拙地搭起简陋的遮阳棚;夜里起了风,他又会爬起来,用石头和茅草加固四周,生怕那金贵的种子受了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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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土、除草,更是细致入微,他弓着腰,额上的汗珠子砸进泥土里,眼睛却死死盯着地面,仿佛能从那干裂的土坷垃里看出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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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上心劲儿,二叔私下里没少嘀咕:“咱侄子这是魔怔了,伺候那几颗破籽儿,比伺候我这把老骨头还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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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彤起初还觉得新奇,蹦蹦跳跳地跟在张峰屁股后面,学着他的样子浇水。但日子久了,地里连根毛都没长出来,小丫头也失了耐心,只有在张峰偶尔打到肥美的野味时,才会围着他欢呼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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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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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里的生活,说是平静安稳,实则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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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峰的打猎技巧确实在绝境中被逼得越发精进,套索下的猎物也偶有惊喜,但山里的野物似乎也学精了,越来越难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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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的口粮,常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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