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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雍再次醒来时,是在一张温暖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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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有香气袭来,他耸动着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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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听见有个女子的声音:“咦,你是要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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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像坠了铅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掀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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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光晕里,雕花木床顶的缠枝纹在视线里慢慢凝聚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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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味,像是晒干的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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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着动。”那女声又响起来:“你发着高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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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动眼球,终于看清床边坐着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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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襦裙上绣着细碎的兰草,乌黑的长发松松挽成一个髻,几缕碎发垂在削瘦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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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用银匙舀着药汁,在唇边轻轻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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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沈伯雍的嗓音干涩得厉害,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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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抬眼看来,瞳孔亮得像被水浸过的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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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青峰山脚下的竹舍,我三天前在溪水里发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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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银匙递到他唇边:“先把药喝了,你伤的很重。”\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