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又不敢哭,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敢看父亲光秃秃的小手指。
妈妈的生活也不好过,当年生他时落下生育损伤,生二胎又大出血,现在身体都不怎么好。
季然去过他们在外打工的住所,一个破旧的单人间,房租200块,简陋得要命。
爸妈太苦了,他好不容易读书读出来,无法做到自己独自享受。
而且父母的童年比他还要差许多,爷爷奶奶外出务农,就把几个小孩儿用绳子拴起来绑在家里。那时他们经常吃不饱饭,动辄被打被骂,小小年纪就要干活儿。对他们来说,孩子是生产力,也可以是消耗品。
他父亲就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
原始又魔幻,但这就是真实。
虽然父母对季然不算好,但也没有坏到足以让他置之不顾,季然无法心安理得的责备他们。
对季然来说,家庭关系不是非黑即白,更像是时好时坏的灰色地带。
至少现在,季然想把关系往好的方向引导。
所以他没有拒绝父母过来玩的要求,虽然有些困难,但他不想让他们失望。
至于寒深说的那一番话……
虽然季然无法立即执行,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建议非常有道理。哪怕是季然自己,偶尔也想从那种沉重的家庭里离开,喘上一口气。
“谢谢您的提醒,”季然点头,语气真诚道,“我会认真考虑的。”
寒深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车外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一群穿西装的大汉走了过来。
季然身体顿时一僵,仿佛一只应激的猫迅速缩进了毛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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