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问:“红姐,好像有什么事,你不方便跟我说?我现在都跟着你干了,我这个人不愿意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
徐红面对着她坐下,眨巴着眼,寻思了一会儿说:“本来我想过几天,再跟你说。既然你那么心急,我就不妨跟你说了吧。刚开店的时候,我也打算干理发啊,美容啊,什么的。可是我以前没干过,心里就一直没有底。头几天,到也来了客人。我给人家弄得龇牙咧嘴的直嚷嚷,有的人干脆没理完,扔下钱上别的地方整理去了。就这么着,我这个店就没人来了。要是当初你能来理发的话,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想想,就凭着上几堂课,背背书就能会干了?我根本就干不好,干脆说白了,我就不会干。怎么办?有人就给我出了这个主意,我又把小娟小翠叫来。和她们商量好了,管吃管住所有费用我出,挣的钱双方对半分。其实也没什么。现在不就时兴,干像咱这样的美容美发店吗?来钱多快!咱又没少了什么,怕什么?两厢情愿,愿打愿挨的事。一开始我也想不通。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还不都是让钱逼得。不这么做,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交房租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就是那么点事吗?”徐红还在滔滔不绝地说。
任慧芝哆哆嗦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张着嘴瞪大了眼睛,痴痴傻傻地望着徐红一张一合的嘴,已经听不清徐红在说什么了。任慧芝被徐红的话吓傻了,完了!她想。贱货!这是王旭升的声音。破鞋!卖货!这是邓雪涛的声音。他们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越来越响,几乎震破了她的耳膜。横芳芳出现在眼前,想到她变成了横芳芳一样的人,顿觉毛骨悚然。她勉强地朝徐红挥挥手,徐红拉开门到厅里去了。
她想:坏了,上了徐红的当了。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能干呢?这决不是钱的事,这是人格尊严的事,这关乎到今后的命运。听着隔壁哼哼唧唧地叫声,她越想越害怕,吓得一晚上没睡好觉。
第二天睡到上午十点,任慧芝才迷迷糊糊醒来,身边的徐红还在睡觉,她起床来到厅里找水喝。临街的门还挂着严严实实的厚门帘,厅里黑洞洞的,有股阴森森的感觉。水没找到,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浑身无力地瘫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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