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便。”任慧芝觉着他说话像哄孩子,不由得脸更红了。
“随便?随便怎么理。你是新来打工的吧?”毕师傅笑着问。
“嗯。”她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毕师傅。
“噢,那就留个短发吧。”
“多少钱?”声音轻的似乎只有她自己听得到。
“三块。”毕师傅拿起剪子接着说:“我这儿理发便宜。要是搁在前头那几家发廊,至少要你十块。”
“十块还算不坑你,什么发廊。换汤不换药,赶时髦呗。变着法,多要钱呗。姑娘你来这儿算是来对了,毕师傅可是新南京理发店的头牌。想当年,市长都找他理发哩。”吴顺发说。
“哎呀,老吴,你就别提当年的事了。俗话说得好,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老了,不中用了。来,姑娘,坐好了。”
“哟,毕大爷,忙着呢?爸,你又轧伙娘们?!惹俺妈生气?我这忙得要命,还得来家给恁断官司。”
“海清,你?”吴顺发臊得脸通红,猛地站起来,冲着进来的这个女人喊道。